２０１９年１１月 陕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Ｎｏｖ．，２０１９第４８卷 第６期 ＪｏｕｒｎａｌｏｆＳｈａａｎｘｉＮｏｒｍａｌ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ＰｈｉｌｏｓｏｐｈｙａｎｄＳｏｃｉａｌＳｃｉｅｎｃｅｓＥｄｉｔｉｏｎ） Ｖｏｌ．４８ Ｎｏ．６

■ “一带一路”建设研究

“一带一路”ＰＰＰ项目政府信用风险治理研究———基于 ＴＩＦ（塔福）域理论视角

窦尔翔１，２，同勤学２，刘峻榜１

（１北京大学 软件与微电子学院，北京 １０２６００；２西安文理学院 经济管理学院，陕西 西安 ７１００６５）

摘　要：“一带一路”ＰＰＰ是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典范项目。然而东道国政府的信用风险是造成项目失

败不可忽视的原因。以道行、德行为经济金融合作的行为指标具有普世性。构建国际 ＰＰＰ产业生命链平

台，构建全息信息技术介入平台，构建整合多种资金的道德金融，形成新型的 ＰＰＰ塔福域 ｅＷＴＰ平台，可以

有效治理东道国政府的信用风险，ＴＩＦ域平台正是这种理想平台的尝试。这需要产业链、信息技术、金融制

度技术跨界融合的思维，需要为全球经济金融合作行为树立道德规矩的公平公正思维。这需要ＰＰＰ项目东

道国有通过小系统信用资源增进国家财富的新认知。

关键词：“一带一路”ＰＰＰ；ＴＩＦ（塔福）域平台；“道德”标准；小系统信用资源

中图分类号：Ｆ２７２．７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６７２－４２８３（２０１９）０６－００５３－１０

收稿日期：２０１９－０４－１２ ＤＯＩ：１０．１５９８３／ｊ．ｃｎｋｉ．ｓｘｓｓ．２０１９．１１２３

基金项目：陕西省创新能力支撑计划—软科学研究计划项目“科技型中小企业在线供应链金融创新融

资模式研究”（２０１８ＫＲＭ１０５）

作者简介：窦尔翔，男，陕西西安人，经济学博士，北京大学金融学教授；同勤学，男，陕西合阳人，西安

文理学院经济管理学院教授。

国际ＰＰＰ（ＰｕｂｌｉｃＰｒｉｖａｔｅＰａｒｔｎｅｒｓｈｉｐ，即公私伙伴关系）基础设施存在的共性风险是东道国容易产生政府信用风险。“一带一路”沿线多数国家经济基础薄弱，技术经验匮乏，投资环境不稳定，ＰＰＰ基础设施建设政府信用风险尤甚。事实上，现存的“一带一路”ＰＰＰ项目中，已有失败案例，项目风险已经逐渐呈现。国内外研究表明，国际ＰＰＰ项目风险中，政府违约风险是造成融资困境的主要原因。本文将在回顾文献的基础上，提出一种创新治理“一带一路”ＰＰＰ项目政府信用风险的 ＴＩＦ（塔福）域模式。

一、相关文献综述及本文的创新之处

ＰＰＰ模式在具体应用中往往面临着诸多的来自宏微观层面的风险。国外学者通过大量的理论研

５４　　　 陕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２０１９年第６期

究和案例研究，也对各类风险有了较为成熟的分析与判断。按照时间顺序，国外文献中，丹尼尔斯

（Ｄａｎｉｅｌｓ）和特雷比尔科克（Ｔｒｅｂｉｌｃｏｃｋ）认为在ＰＰＰ模式中，政府机构往往在契约主体中具有更大的权

力和权威而容易导致高风险。［１］赫稀豪森（Ｈｉｒｓｃｈｈａｕｓｅｎ）、贝克尔（Ｂｅｃｈｋｅｒｓ）和布伦克（Ｂｒｅｎｃｋ）也在

研究中指出政府政策的频繁变化是阻碍ＰＰＰ项目成功的最大风险因素。［２］亓霞、柯永建和王守清指出

ＰＰＰ项目失败关键性原因在于政府信用风险。［３］龙永图主编的《“一带一路”案例实践与风险防范：政

治安全篇》提出了“国家风险”是“一带一路”倡议的支配风险、企业风险或者项目风险则是“从属风

险”。［４］１－２４０

关于政府风险的成因，国外文献中蒂尔曼·萨克斯（ＴｉｌｌｍａｎｎＳａｃｈｓ）、张（Ｔｉｏｎｇ）和王（Ｗａｎｇ）等人

通过案例研究，得出ＰＰＰ项目政治风险的原因主要包括法律法规、官僚腐败、不可抗力外部风险、政府

征用、政治权威、货币流动性限制以及违约行为等。［５］王世君和王涯茜指出，政府在ＰＰＰ项目中失信的

主要原因包括项目运作中政策调整、项目运作过程中政府部门利益调整、特许经营模式本身带来的不

确定性风险、基于法律法规的不健全。［６］范柏乃和龙海波认为，地方政府的失信成因包含市场经纪人

的自利性、行为主体强势、监管机制不足、公共信息不对称、信用文化缺失。［７］

关于风险的治理，国外文献中李冰（ＢｉｎｇＬｉ）、阿金托耶（Ａｋｉｎｔｏｙｅ）和爱德华（Ｅｄｗａｒｄｓ）提出作为

ＰＰＰ模式变种的ＰＦＩ（ＰｒｉｖａｔｅＦｉｎａｎｃｅＩｎｉｔｉａｔｉｖｅ，民间主动融资），旨在将风险从公共部门转移出去。［８］贝

克尔（Ｂｅｃｋｅｒ）和帕特森（Ｐａｔｔｅｒｓｏｎ）则强调ＰＰＰ模式中政府腐败的消极影响可通过提高项目的透明度

来排除。［９］哈马米（Ｈａｍｍａｍｉ）、鲁哈夏奇科（Ｒｕｈａｓｈｙａｎｋｉｋｏ）和耶（Ｙｅｈｏｕｅ）等人认为优良的社会制度，

合理的法律法规，清明廉洁的政治生态是促使 ＰＰＰ项目成功的重要因素。［１０］国内文献中，沈光提出，

ＰＰＰ项目中政府失信违约风险的防范对策主要包括完善相应的法律法规、建立合理的风险分担机制、

加强风险管理建设、全面了解ＰＰＰ项目当地政府的长期规划。［１１］祁玉清指出，在 ＰＰＰ项目中，为增强

社会资本投资的信心、改变实际履约担保不对等现状、建立政府和社会资本平等伙伴关系、提升政府

部门协同服务能力水平，就需要建立政府违约担保基金。［１２］邢钢指出，需要厘清“一带一路”建设背景

下ＰＰＰ项目提前终止的各类情形，建立起完备的提前终止补偿机制。［１３］

综上所述，国内外的学者对ＰＰＰ模式的风险进行了深入的研究，普遍观点认为在ＰＰＰ模式中，政

府机构的作为对项目的风险有着重大的影响，ＰＰＰ模式的高风险来源是在契约关系中处于更高地位

的政府机构。本文也持类似观点，但是目前的文献在 ＰＰＰ模式中的政府信用风险的体系化治理方面

尚且有很大的研究空间。

本文的创新在于运用ＴＩＦ（塔福）域理论，以中国政府或者市场合作者为开域之人，搭建基础设施

建设产业域平台，利用信息技术以及金融制度技术对“一带一路”沿线参与ＰＰＰ项目的政府机构信用

进行域治理。基本思路是：构建统一的全球ＰＰＰ产业发展平台，并通过全要素的信息技术包括互联互

通、数据挖掘云计算、区块链、人工智能、人机交互等技术来充分揭示各国政府服务诚信与金融信用的

道行水平和德行水平，并由信息揭示者根据道行和德行指标构建诚信及格域和信用及格域，而将预期

具有诚信风险和信用风险的交易主体排除在域外。信息揭示者可以通过基于互联网的俱乐部福利、

基于信息揭示的声誉福利、基于规模经济、范围经济和互联网经济的成本福利，以及基于影子抵押的

信用资源福利来为域内主体提供充足的福利，这些福利的存在可以使得不同主体离域会产生不同的

机会成本，粘度可以转化为域主体获得纯粹的信用额度。这样可以不断良化所有 ＰＰＰ主体包括政府

在内的道德行为，达到治理“一带一路”ＰＰＰ中政府信用风险的目的。

　　第４８卷 　　窦尔翔 等：“一带一路”ＰＰＰ项目政府信用风险治理研究 ５５　　　

二、“一带一路”ＰＰＰ项目的政府风险实证描述

“一带一路”ＰＰＰ项目政府风险容易产生来自于国际ＰＰＰ项目交易架构本身，事实上国际 ＰＰＰ项

目中诸多失败的项目的主要原因确实来自于东道国政府。

１．“一带一路”ＰＰＰ项目政府风险的复杂性

ＰＰＰ具有复杂的交易架构，主体繁多。ＰＰＰ作为一种公共产品供给机制，政府除了负有相应的财

政承诺（ＦｉｓｃａｌＣｏｍｍｉｔｍｅｎｔ），还负有领导、指导和监管的责任。这些政府部门涉及到 ＰＰＰ缔约部门、

ＰＰＰ项目咨询机构和ＰＰＰ审批机构等多个ＰＰＰ项目本身管理的核心机构，政府机构之间能否协调呼

应直接决定了项目的风险程度。与境内ＰＰＰ模式不同，跨境 ＰＰＰ模式往往面临着缺少权威的宏观调

控主体局面，如图１所示。

ａ　　　　　　　　　　　　　　　　　　　　　　　　　ｂ

图１ 境内、境外ＰＰＰ融资模式主体结构对比

“一带一路”背景下的ＰＰＰ融资模式与一般境内 ＰＰＰ模式相比，参与主体更加复杂，项目面临的

风险更为复杂。一是社会环境更加陌生，我们需要花费更多人力、物力和财力去了解和适应当地自

然、政治、人文环境；二是利益涉及方更加繁杂，需要处理的多边关系涉及到我国企业、我国政府、当地

政府、当地民众及多边金融机构，会牵扯到更加多元复杂的主体利益和多方合约，交易主体之间关系

也相应复杂化；最重要的是投资主体和东道国利益属于国际关系主体，导致ＰＰＰ项目的监管主体的缺

失。境内的ＰＰＰ融资模式中，我国中央政府作为监管主体，可以对地方政府行为进行监管，保护社会

企业合法利益，降低地方政府违约风险。在跨境ＰＰＰ项目中，我国政府与企业共同成为了ＰＰＰ项目中

的“Ｐｒｉｖａｔｅ”（私人），而该国政府则为“Ｐｕｂｌｉｃ”（公共），缺乏一个既能够实现对于该国政府的监管，又

能维护中国政府与企业利益的强有力的监管主体。

２．“一带一路”ＰＰＰ政府风险成因的四大类型

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运用ＰＰＰ融资模式进行基础设施建设，面临着来自宏观环境与微观过程

的复合型风险，而其中最大的挑战来源于政治风险。在“后金融危机时代”来临之际，“一带一路”沿

线各国的政治生态都在经历关键的转型，这种状态将贯穿在“一带一路”基础设施建设的始末。在这

个过程中，各方利益角逐与政治博弈不可避免，从作为重要的投资主体的中国政府和中国企业的角度

出发，既需要做好分内之责，对项目进行专业考察、投资与运营，又要处理与东道国政府与民众的关

系，应对恐怖主义等安全威胁。在“一带一路”背景下，ＰＰＰ融资模式的困境在于政治风险而造成的项

目停滞，延期乃至失败，其中政府信用风险是影响 ＰＰＰ融资模式成败的关键因素，治理上也有很大难

度。总的来看，“一带一路”ＰＰＰ融资模式困境的政府信用风险主要有以下４种成因类型：

５６　　　 陕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２０１９年第６期

（１）政府博弈风险。“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中有大量成员国处于政治生态转型、各方矛盾升级的不确定时期，国内政治博弈斗争激烈，各方致力于参与利益分割。当外来投资进入时，东道主国家一

开始是欢迎的，但是任何项目和投资在设计具体利益时都可能成为政治博弈的工具。东道国政府机

构可能会罔顾已经签订的先期合约与投资企业的实际利益和苦心运营，单方面宣布项目的搁浅或直

接叫停，比如缅甸的“密松之殇”与“莱比塘之痛”。外国政府的违约行为对我国企业会带来巨大资本

与资源损失，也会影响我国海外战略的推行。

（２）第三方干扰风险。“一带一路”沿线可以被分为几个大的政治区域，一般来说是按照地理位

置分为东北亚、东南亚、南亚、中亚、西亚、北非、中东、中东欧与澳新南太等地区。从地区来看，中东地

区的乱局，东北亚地区的争端，东南亚地区政治外交多重变换，以及南海问题升级，这些复杂的情况都

是大国之间政治博弈的结果。国家风险是“一带一路”基础设施建设的支配风险，而市场风险、企业风

险以及项目风险则是从属风险，大国博弈中任何跨境的基础设施建设项目都可以成为政治事件而被

搁置，出现东道主政府单方面违约。斯里兰卡的科伦坡港口城事件一定程度上来说就是在南海局势

下，印度干预造成变故的案例。

（３）政局动荡风险。在政府换届或者政策不连续的情况，也会导致政府违约而叫停项目。希腊

比雷埃夫斯港投资计划就是一个经典的案例。这也是一种严重的违约行为，是政府失信的表现，因为

基础设施建设的周期本来就很漫长，签订合约的政府机构需要诚信地遵守合约、保持项目的连续性，

如果政府换届就不遵守合约，那么企业将会举步维艰。

（４）民众舆论风险。“一带一路”ＰＰＰ项目有两个非常明显的特点：一是外来投资和工程建设主

体会对本地主体造成“挤出效应”，会引起市场力量和舆论的阻挠；二是都会多多少少涉及原生环境

的改变，也会成为当地机构或者民众反对的理由。这两种情况可能是事实，可能是借口，也可能是政

治博弈的因素。

３．“一带一路”ＰＰＰ项目政府信用风险案例

近年来，“一带一路”ＰＰＰ项目因为政府风险导致失败或暂停的项目层出不穷，造成了外来投资主体国家与相关企业的重大损失，同时也严重影响了东道主国家的基础设施与公共事业建设的发展。

根据公开新闻资料，我们研究了近年来部分“一带一路”ＰＰＰ失败项目，并根据失败的原因对风险案例

进行了分类。

（１）地区复杂性风险案例。“一带一路”沿线横跨５个大洲、７１个国家和地区，其自然条件、人口

条件、经济条件、社会条件等差异巨大，“一带一路”ＰＰＰ项目相对于国内 ＰＰＰ项目存在更高的地区复

杂性，而这些复杂性也导致了一些项目的失败或遭遇困境。蒙古埃金高尔水电项目由于环保问题和

第三方势力阻挠，导致项目被叫停；波兰Ａ２高速公路项目，因为签证、财务和环保问题等一系列原因，

导致摩擦不断，管理混乱，最终宣告项目失败。以波兰 Ａ２高速公路项目为例，该公路联通华沙与柏

林，是中国公司在欧盟地区承建的第１个基础设施项目，工程期为２００９—２０１２年，然而该工程于２０１１年宣告项目失败。项目失败的主要原因包括：中国工人签证困难，只能雇佣当地队伍，导致劳动力成

本过高；缺乏对当地建筑市场价格波动的了解，物价飞涨、成本剧增；未对当地环境保护法律了解充

分，遭遇环境保护相关问题；对于当地法律的严肃性了解不足，变更索赔遭到拒绝。

（２）不可抗力风险案例。“一带一路”沿线部分国家政治和经济状况复杂、自然条件与国内差异

较大，因为恐怖袭击、经济崩溃、自然灾害等不可抗力风险也导致了部分 ＰＰＰ项目失败或遭遇困境。阿富汗昆都士公路项目，由于遭遇恐怖袭击等原因，遭遇了重大变故；委内瑞拉高铁项目因为该国经

　　第４８卷 　　窦尔翔 等：“一带一路”ＰＰＰ项目政府信用风险治理研究 ５７　　　

济崩溃，无力支付资金，最终项目烂尾。在２００４年中铁十四局承建的阿富汗昆都士公路期间，恐怖分子袭击了项目沥青搅拌站工地，向中国工程人员开枪扫射，１１名中国员工当场死亡，５名中国员工受伤。虽然２００５年项目最终竣工，但中方承建方付出了巨大代价。

（３）政府风险案例。“一带一路”失败或遭遇困境的项目数量中，占比最大的部分是因为政府风险而失败或遭遇困境。缅甸密松水电站项目、印度尼西亚雅万高速项目因中央与地方政府利益分配

不均导致项目延期或搁置；希腊比雷埃夫斯港项目、浦项奥里萨邦钢厂项目、尼泊尔布达甘达基水电

站项目、中泰铁路项目、缅甸莱比塘铜矿、马来西亚东海岸铁路工程等项目因政策变动、内部政治博弈

与利益分割等问题，导致项目暂停或失败；斯里兰卡科伦坡港口城项目、加纳可可厂事件因为政府或

政权更迭导致项目搁置；尼泊尔布达甘达基水电站项目、蒙古埃金高尔水电项目因第三方势力阻挠导

致项目被叫停。２０１７年尼泊尔政府以得标过程有瑕疵为由，取消了与葛洲坝集团签订的２５亿美元兴建布达甘达基水电站建设协议，改由国营尼泊尔电力局负责建造。《环球时报》当时援引常居尼泊尔

的文化学者叶凉的分析说：“现在尼泊尔当政的大会党是亲印度的，不能否认其中有印度施压的影

响。”这是第三方势力干扰与内部政治博弈造成违约风险的典型案例。

从上述这些案例来看，政府风险是“一带一路”基础设施建设的主要风险，因为“一带一路”地区

的复杂性以及不可抗力风险是次要风险，而市场风险、企业风险以及项目风险等风险的影响性不及前

述几项风险。

三、“一带一路”ＰＰＰ项目政府信用风险的ＴＩＦ（塔福）域治理①

１．ＴＩＦ（塔福）域理论简介ＴＩＦ（塔福）域理论是窦尔翔教授提出的金融治理新模式。ＴＩＦ（塔福）域模式的基本内涵：一是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二是“三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用在“一带一路”ＰＰＰ模式中，其具体内涵是：第一，只有“一带一路”ＰＰＰ项目的利益相关方才能到这个域中来；第二，只有那些在项目中提供商品的能力和技术水平达到了一定程度，即道行及格的主体才能上来；第三，只有那些在服务和合作

中讲究诚信即德行合格的利益相关方才能上来。所谓“三维”，就是ＴＩＦ（塔福）域构成的三大维度，它们分别是Ｔ（Ｉｎｆｏｒｍａｔｉｏｎ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ｙ，信息技术）、Ｉ（Ｉｎｄｕｓｔｒｙ，产业）和 Ｆ（Ｆｉｎａｎｃｅ，金融）。“三维”用在

图２　ＴＩＦ（塔福）域理论在“一带一路”

ＰＰＰ中的运用

“一带一路”ＰＰＰ模式中，则运用ＰＰＰ融资模式进行跨境基础设施建设就是一个产业，这个产业要低成本低风险高收益，就需

要另外两个异质性维度的介入，一个是用信息技术来揭示 ＰＰＰ交易各方的信息，一个是金融制度技术来为所有的资金提供方

提供劣后（与“优先”相对应）式保障。这样的 ＴＩＦ（塔福）域治理经济发展模式下，政府的行为达到最优化，该国 ＰＰＰ就会具有可持续性。ＴＩＦ（塔福）域模式运用在“一带一路”ＰＰＰ项目中，其基本构造如图２所示。

全球化是人类发展的必然趋势，道行和德行则是全球经济

行为的“最大公约数”，“一带一路”作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典范，ＰＰＰ项目中的政府也应当遵守合格的道行和德行的约束。ＴＩＦ（塔福）域平台的功能正是测量、诱导、孵化政府的道德行为，以便降低国际

① “‘一带一路’ＰＰＰ”的本质是“国际ＰＰＰ”，故下文将用“国际ＰＰＰ”来简明地代指“‘一带一路’ＰＰＰ”。

５８　　　 陕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２０１９年第６期

ＰＰＰ合作的成本和风险，促进合作繁荣。

２．国际ＰＰＰ的ＴＩＦ（塔福）域理论的基本精神

所谓国际ＰＰＰ中的“物以群分”，指的是根据“分形理论”，即“相似度理论”，我们将具有一定相似

度的产业，聚集在一个域上。比如，当我们在解决“一带一路”ＰＰＰ项目政府风险时，我们建域只会考

虑与“一带一路”ＰＰＰ有关的主体，不会将其他产业主体也置于域中。这种研究具有专业化效应，有利

于总结国际ＰＰＰ的规律，也有利于测量辨认政府风险。

所谓国际ＰＰＰ中的“人以群分”，指的是根据“社会基因理论”，即“道德传染理论”，我们将道德水

平相近，达到了一定水准的经济主体，置于一个域上。比如，当我们在治理“一带一路”ＰＰＰ项目政府

风险时，我们只将政府信用达到了一定程度的国家置于域上，而将道德水平不及格的国家驱除出域，

“良币驱逐劣币”，并通过４种福利来增加入域收益，增大离域机会成本。①

“一带一路”是人类命运共同体倡导的具体落地实现，我们既不能以共产主义的政治旗号践行这

一倡议，又不能以资本主义的政治旗号落实这一倡议；我们既不能以基督教的教义践行这一倡议，也

不能以儒释道的教义落实这一倡议。可行的办法是在不同政治主张和道德哲学之间寻找最大公约

数，这个公约数就是以道行和德行为经济行为准则的“经济生命有机体形式”，有道有德之人，才能获

得好的经济回报。

３．国际ＰＰＰ的ＴＩＦ（塔福）域的基本构造

ＴＩＦ（塔福）域的基本构成是三大维度。从“流分析”的角度，这三大维度分别体现了“一带一路”

ＰＰＰ生命有机体的“神经系统”“消化系统”和“血液系统”。所谓神经系统（Ｔ），对于“一带一路”ＰＰＰ

来说就是要动用各种信息技术揭示域内各个主体尤其是政府的信用风险，以便确定是否为域内政府

提供信用资源；所谓消化系统（Ｉ），对于“一带一路”ＰＰＰ来说就是基于供求链的全球产业生命链系统；

所谓血液系统（Ｆ），就是为ＰＰＰ中各国项目提供资金支持。

（１）国际ＰＰＰ的ＴＩＦ（塔福）域的“价值流”分析

所谓国际ＰＰＰ的ＴＩＦ域的“价值流”指的是国际ＰＰＰ基于“供求链”而形成的“产业生命链”中各

个环节之间使用价值和交换价值之间的交换关系。基于产业创新度，我们将“国际 ＰＰＰ产业生命链”

划分为两个阶段，一个是“国际ＰＰＰ新产业孵化链”，一个是“国际ＰＰＰ旧产业供应链”。当今的“国际

ＰＰＰ旧产业供应链”正是当年“国际 ＰＰＰ新产业孵化链”的结果。“国际 ＰＰＰ旧产业供应链”用“上

游—中游—下游”来表达，并可以根据不同的价值关系进行摆放，比如上游为投资方，中游为运营公

司，下游为消费者。而“国际ＰＰＰ新产业孵化链”可以是上游、中游、下游的上游（见图３）。

图３　国际ＰＰＰ新产业孵化链

① 参见微信公众号“高维金融讲习所之人本金融”系列文章。

　　第４８卷 　　窦尔翔 等：“一带一路”ＰＰＰ项目政府信用风险治理研究 ５９　　　

“国际ＰＰＰ新产业孵化链价值流”是本文分析的重点。“一带一路”ＰＰＰ是中国提出来的人类命运共同体新方案，如何既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在经济发展、基础设施建设上休戚与共而不是以邻

为壑、零和博弈，又要能有效防止东道国政府信用风险是摆在经济金融学家面前的新问题，成功破题

解题则需要创变传统的国际ＰＰＰ模式，采取可持续性的政府风险防范机制，因而 ＰＰＰ模式创新成为“国际ＰＰＰ产业生命链”构建的重点。

这条链的“学”，其实就是“国际ＰＰＰ人才培养”，它是整个产业生命链的“龙头”。“学”环节将培

养三类人才：创新人才、创业人才和执业人才，分别为“国际ＰＰＰ产业生命链”的“研”环节、“产”环节、

供应链环节所用。以投资银行课为例，对于ＰＰＰ的人才培养应当采用创新性人才培养方法，将ＰＰＰ置

于完整的投资银行课程体系中加以认知，并要尝试构建相对具有强效逻辑的投资银行知识框架与

ＰＰＰ知识框架，并在此基础上对ＰＰＰ进行创新研究。

ＰＰＰ属于金融工具，而金融最根本的是制造信用资源，ＴＩＦ作为一种生产“市场型系统性信用资

源”的模式，可以为“一带一路”ＰＰＰ中的东道国政府生产“小系统信用资源”，不仅可以检测，更可以

孵化信用资源，使得国际基础设施资源配置成为可能。一旦这种模式在创业者的实践下进入工程状

态，将会为国际ＰＰＰ提供典范案例。

（２）国际ＰＰＰ的ＴＩＦ（塔福）域的“信息流”分析

图４ ＰＰＰ双层交易域的构建

国际ＰＰＰ的ＴＩＦ（塔福）域的“信息流”的技术载体是５种

最基本的信息技术，包括互联互通技术、基于数据挖掘技术的

大数据和云计算技术、基于数据保护的区块链技术、基于人工

智能的数据处理技术，以及基于人机交互的弱中介去中介交

互技术。“一带一路”ＰＰＰ中政府信用风险产生的源头在于：

一是信息不对称，二是信用治理机制的缺乏。国际ＰＰＰ的ＴＩＦ

（塔福）域最具有特色的就是 ＰＰＰ双层交易域的构建（如图４

所示）。

“双层域”指的是首先按照一定的行为指标值，将基础设施中围绕使用价值的合格者纳入域中。

“一带一路”ＰＰＰ中政府的监管、担保、投资行为以及其他服务行为都属于“使用价值行为”，都要接受

检测和资格管理，将无法辨认或者辨认后不合格的政府驱逐出域。为了增加域的吸引力从而减少东

道国政府的委托代理问题，域可以为东道国政府提供各种福利，其中一种重要的福利就是信用福利，

就是为东道国ＰＰＰ项目提供融资的福利。这个福利提供的前提是东道国所有的ＰＰＰ利益相关者主体

要有入域资格，开域之人在此前提下测量项目甚至所有的主体的融资风险。

融资风险分为两类：首先是主观信用风险，即在假定主体不存在客观信用风险的前提下，融资者

在主观意愿上愿意履行金融合约。如果是债性合约就会到期还本付息，如果是股性合约就会积极分

享红利而不是圈钱。如果主观风险不及格，无论如何是不能得到在域中获得融资机会的。其次是客

观信用风险，即在假定不存在主观风险的前提下，融资者在客观上获得现金流的能力，尤其是股性投

资者需要着重考察融资方主营业务的现金流能力，如果没有及格看是否可以通过提供增值服务提升

其现金流能力。

域市场是一种道德市场，信息揭示的对象为ＰＰＰ融资模式的塔福域市场中各主体的“道行指标”

和“德行指标”。前者指的是能力，后者指的是品行。

６０　　　 陕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２０１９年第６期

（３）国际ＰＰＰ的ＴＩＦ（塔福）域的“能量流”分析

所谓国际ＰＰＰ的ＴＩＦ（塔福）域的“能量流”，指的是国际ＰＰＰ项目中的资金流。基础设施项目融

资可供使用的资金从人格来说有以下５种：第１种是慈善资金，第２种是政府引导资金，第３种是公益

创投资金，第４种是我们通常所理解的纯粹市场化资金，第５种正是由国际ＰＰＰ的ＴＩＦ（塔福）域平台

公司所提供的域资金。项目风险归根到底是一种资金风险，所有的资金都惧怕这种风险，域金融则可

以消除这个风险，最基本的方法就是域资金提供劣后（与优先相反）服务。

域资金敢于提供的逻辑在于：

第一，域资金是一个道德信息揭示机构，拥有两个身份，一个是类似于上市公司的信息披露身份，

但已经有利益主体自己主动披露变为第三方机构即域平台强制披露，这种披露可以分为是为其他相

关主体的披露和为自己对域主体信息进行披露。另一个身份相当于穆迪、普尔、券商的“类信用评级

公司”，这种“三合为一”的机制规避了传统多类多重委托代理机制下的委托代理问题。如图５所示的

图５　劣后机制下的１Ｐ＋４Ｐ

资金链关系

不同程度的Ｐ（系统和非系统程度：ＰｕｂｌｉｃＰｒｉｖａｔｅ）。

第二，域平台是一个制造信用资源的平台。如何增强国际ＰＰＰ中

供资方对融资方的反制力呢？一般而言，金融就是一场高能信用资源

货币与低能信用资源反制力的交换。反制力包含 Ｃ１、Ｃ２和 Ｃ３３个种

类，分别代表非系统信用资源、市场型系统性信用资源、政府型系统性

信用资源。任何一种金融交易归根结底可以动用３种信用资源，即交

易市场中融资主体的信用资源总量是３种信用资源的加和，信用资源

总量＝Ｃ１＋Ｃ２＋Ｃ３。ＴＩＦ（塔福）域所生产的是Ｃ２，做大Ｃ２可以通过做

大域福利来完成。

一般有４种核心域福利，福利生产方法分别为：

第一，基于互联网的俱乐部福利。之前的俱乐部一般都是产业环节型供给方或者需求方俱乐部，

而塔福域俱乐部则具有两大特点，一是产业生命链俱乐部，二是供求双方都在的俱乐部。塔福域俱乐

部的存在增加了潜在交易对手，在智慧决策的前提下交易，使得交易规模大而品质高。

第二，基于信息揭示的声誉福利。传统的信息揭示属于单个的单向的信息披露，广告就是最典型

的模式。这种方法不仅成本高，而且也造成了信息的虚假和不可约性。而塔福域信息揭示则是第三

方的、多项互动的、具有可比较的现代信息揭示方法。信息可以通过私链、共链、联盟链的模式确保分

层揭示。

第三，基于“规模经济、范围经济、互联网经济”的成本福利。随着国际 ＰＰＰ的 ＴＩＦ（塔福）域的范

围不断扩张，域平台首先可以产生基于互联网经济边际成本为零甚至为负的成本效应，也可以利用外

包机制实现规模经济福利，其多样化也将为域内主体提供基于范围扩大的成本福利。

第四，基于影子抵押技术的金融福利。所谓影子抵押，是相对于非系统信用资源而言的，后者的

抵押、质押、担保、供应链金融等都是具有抵押特征的信用资源，而市场型系统性信用资源和政府型系

统性信用资源则是具有影子抵押特征的信用资源。市场型系统性信用资源的一个典型的例子是村落

金融，村落金融没有抵押但却起到了抵押的作用，原因就是村民对村落平台的依赖或者说粘性，当这

个粘性大到一定程度，就会得到投资者的贷款，而且信用额度的大小也与粘度的大小正相关。蚂蚁金

融也可以是一种具有粘性的发育不完全的域平台，蚂蚁金融坏账低的主要原因不仅仅是芝麻评分机

　　第４８卷 　　窦尔翔 等：“一带一路”ＰＰＰ项目政府信用风险治理研究 ６１　　　

制，更重要的是影子抵押效应。

４．国际ＰＰＰ的ＴＩＦ（塔福）域的制度意义

第一，国际ＰＰＰ的ＴＩＦ（塔福）域思维认为，国际经济交易是一种委托代理机制，其经济行为原则

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但是由于信息不对称的存在，往往会存在委托代理问题。国际 ＰＰＰ的 ＴＩＦ域

（塔福）采用分域而治的方法，提升了ＰＰＰ项目行为治理的效率。对于道德及格者采用入域共享福利

的方法实施正向激励，对于突破道德底线的主体采用国际法进行治理，而对于道行德行败坏者则采用

驱逐出ＰＰＰ的ＴＩＦ（塔福）域的方法进行流放治理。

第二，国际ＰＰＰ的ＴＩＦ（塔福）域采用信息技术，使得“一带一路”ＰＰＰ项目呈现为“云身结构状

态”，相对“盲动的ＰＰＰ交易行为”取而代之的是“谋定而后动”的“智慧决策经济”模式。人类社会的

ＰＰＰ项目从看不见的手、看得见的手阶段迈入了“智慧决策之手（首）”。互联网的隐蔽性和易突破性

使得国际ＰＰＰ进入了ｅＷＴＰ模式，这是对传统的基于实体市场的 ＷＴＯ的替代，将会改变全球 ＰＰＰ经

济合作的交易架构。

第三，国际ＰＰＰ的ＴＩＦ（塔福）域是一种以道德为“最大公约数”的普世性经济合作模式，既不会带

来政治、宗教、哲学、文化上的冲突，也有效地实施了合作行为，特别是政府行为的精准化、诱导式、孵

化器般的管理。域平台是一种基于共享，始于“共融”（共同融资），经历“共产”（共同生产）、“共商”

（共同交易）、“共生”（共同生活类人力资本积累），达到“共赢”，终于“共荣”（共同繁荣）的新型生命

有机体模式。

四、结论和建议

当下国际分工与经济格局的变动表明，信任与信用资源仍然是国际经济金融活动中分工协作最

稀缺的资源，谁能解决这个问题，谁的国际地位将会大大提升。中国主导“一带一路”，并通过亚投行

深度介入ＰＰＰ，这是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典型示范工程，成败意义十分巨大。只有既保证“一带一路”

ＰＰＰ的成功，同时又保证中国按照经济理性行事，才能保证“一带一路”ＰＰＰ的长久繁荣。因而本文提

出如下建议：其一，中国政府可以通过“一带一路”ＰＰＰ平台的建设，构建全球公平公正的ＰＰＰ总平台，

成为全球ＰＰＰ数字市场标准的制定者、数字资产的拥有者；其二，东道国政府要对国家资产有新的认

知，４种福利都是国家资产的新型表达，道德圈将会是未来国际经济金融交流的重要模式；其三，所有

的利益相关主体，都应当从心灵的层面上按照“爱、能、需”的原则选择ＰＰＰ项目内容，逐步达到超级心

流状态，减小行为风险；其四，中国要做高维金融、道德金融的领创者，倡导基于未来生产信用资源的

新型金融模式，超越嫌贫爱富的低级金融阶段。

［参　考　文　献］［１］ＤＡＮＩＥＬＳＲＪ，ＴＲＥＢＩＬＣＯＣＫＭＪ．ＰｒｉｖａｔｅＰｒｏｖｉｓｉｏｎｏｆＰｕｂｌｉｃＩｎｆｒａ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ｅ：ＡｎＯｒｇａｎｉｚａｔｉｏｎａｌＡｎａｌｙｓｉｓｏｆｔｈｅＮｅｘｔＰｒｉ

ｖａｔｉｚａｔｉｏｎＦｒｏｎｔｉｅｒ［Ｊ］．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ｏｆＴｏｒｏｎｔｏＬａｗＪｏｕｒｎａｌ，１９９６，４６（３）．

［２］ＨＩＲＳＣＨＨＡＵＳＥＮＣＶ，ＢＥＣＫＥＲＳＴ，ＢＲＥＮＣＫＡ．Ｉｎｆｒａ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ｅＲｅｇｕｌａｔｉｏｎａｎｄＩｎｖｅｓｔｍｅｎｔｆｏｒｔｈｅＬｏｎｇ－ｔｅｒｍ－ＡｎＩｎ

ｔｒｏｄｕｃｔｉｏｎ［Ｊ］．ＵｔｉｌｉｔｉｅｓＰｏｌｉｃｙ，２００４，１２（４）．

［３］亓霞，柯永建，王守清．基于案例的中国ＰＰＰ项目的主要风险因素分析［Ｊ］．中国软科学，２００９（５）．

［４］翟昆，周强，胡然．“一带一路”案例实践与风险防范———政治安全篇［Ｍ］．北京：海洋出版社，２０１７．

［５］ＳＡＣＨＳＴ，ＴＩＯＮＧＲ，ＷＡＮＧＳＱ．ＡｎａｌｙｓｉｓｏｆＰｏｌｉｔｉｃａｌＲｉｓｋｓａｎｄＯｐｐｏｒｔｕｎｉｔｉｅｓｉｎＰｕｂｌｉｃＰｒｉｖａｔｅＰａｒｔｎｅｒｓｈｉｐｓ（ＰＰＰ）ｉｎ

ＣｈｉｎａａｎｄＳｅｌｅｃｔｅｄＡｓｉａｎＣｏｕｎｔｒｉｅｓ［Ｊ］．Ｃｈｉｎｅｓｅ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Ｓｔｕｄｉｅｓ，２００７，１（２）．

６２　　　 陕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２０１９年第６期

［６］王世君，王涯茜．ＰＰＰ模式下的政府信用问题［Ｊ］．合作经济与科技，２００９（２２）．

［７］范柏乃，龙海波．我国地方政府失信形成机理与惩罚机制研究［Ｊ］．浙江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２０１０（３）．

［８］ＢＩＮＧＬ，ＡＫＩＮＴＯＹＥＡ，ＥＤＷＡＲＤＳＰＪ，ＥＴＡＬ．ＴｈｅＡｌｌｏｃａｔｉｏｎｏｆＲｉｓｋｉｎＰＰＰ／ＰＦＩＣｏｎｓｔｒｕｃｔｉｏｎＰｒｏｊｅｃｔｓｉｎｔｈｅ

ＵＫ［Ｊ］．ＩｎｔｅｒｎａｔｉｏｎａｌＪｏｕｒｎａｌｏｆＰｒｏｊｅｃｔ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２００５，２３（１）．

［９］ＢＥＣＫＥＲＦ，ＰＡＴＴＥＲＳＯＮＶ．ＰＵＢＬＩＣ－ＰＲＩＶＡＴＥＰＡＲＴＮＥＲＳＨＩＰＳ：ＢａｌａｎｃｉｎｇＦｉｎａｎｃｉａｌＲｅｔｕｒｎｓ，Ｒｉｓｋｓ，ａｎｄＲｏｌｅｓｏｆ

ｔｈｅＰａｒｔｎｅｒｓ［Ｊ］．ＰｕｂｌｉｃＰｅｒｆｏｒｍａｎｃｅ＆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Ｒｅｖｉｅｗ，２００５，２９（２）．

［１０］ＨＡＭＭＡＭＩＭ，ＲＵＨＡＳＨＹＡＮＫＩＫＯＪＦ，ＹＥＨＯＵＥＥＢ．ＤｅｔｅｒｍｉｎａｎｔｓｏｆＰｕｂｌｉｃ－ＰｒｉｖａｔｅＰａｒｔｎｅｒｓｈｉｐｓｉｎＩｎｆｒａ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ｅ［Ｊ］．

ＳｏｃｉａｌＳｃｉｅｎｃｅＥｌｅｃｔｒｏｎｉｃＰｕｂｌｉｓｈｉｎｇ，２０１１，６（９９）．

［１１］沈光．ＰＰＰ项目中的政府违约风险分析与防范［Ｊ］．门窗，２０１６（４）．

［１２］祁玉清．建立ＰＰＰ项目政府违约担保基金［Ｊ］．宏观经济管理，２０１６（６）．

［１３］邢钢．“一带一路”建设背景下ＰＰＰ项目提前终止法律问题研究［Ｊ］．法学论坛，２０１８（２）．

［责任编辑 蒋万胜］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ｏｎＧｏｖｅｒｎｍｅｎｔＣｒｅｄｉｔＲｉｓｋ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ｏｆＰＰＰＰｒｏｊｅｃｔｓｉｎｔｈｅ“ＢｅｌｔａｎｄＲｏａｄＩｎｉｔｉａｔｉｖｅ”

———ＦｒｏｍｔｈｅＰｅｒｓｐｅｃｔｉｖｅｏｆＴＩＦＤｏｍａｉｎＴｈｅｏｒｙＤＯＵＥｒｘｉａｎｇ１，２，ＴＯＮＧＱｉｎｘｕｅ２，ＬＩＵＪｕｎｂａｎｇ１

（１ＳｃｈｏｏｌｏｆＳｏｆｔｗａｒｅ＆Ｍｉｃｒｏｅｌｅｃｔｒｏｎｉｃｓ，Ｐｅｋｉｎｇ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Ｂｅｉｊｉｎｇ１０２６００；

２Ｓｃｈｏｏｌｏｆ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ａｎｄ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Ｘｉ’ａｎ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Ｘｉ’ａｎ７１００６５，Ｓｈａａｎｘｉ）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ＰＰＰａｌｏｎｇｔｈｅ“ＢｅｌｔａｎｄＲｏａｄＩｎｉｔｉａｔｉｖｅ”（ＢＲＩ）ｒｏｕｔｅａｒｅｅｘｅｍｐｌａｒｙｐｒｏｊｅｃｔｓｏｆａｃｏｍｍｕｎｉｔｙ

ｏｆｔｈｅｓｈａｒｅｄｆｕｔｕｒｅｆｏｒｈｕｍａｎ．Ｈｏｗｅｖｅｒ，ｔｈｅｈｏｓｔｇｏｖｅｒｎｍｅｎｔ’ｓｃｒｅｄｉｔｒｉｓｋｉｓａｓａｃａｕｓｅｏｆｐｒｏｊｅｃｔｆａｉｌｕｒｅ

ｃａｎｎｏｔｂｅｉｇｎｏｒｅｄ．Ｔｈｅｂｅｈａｖｉｏｒｉｎｄｅｘｏｆ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ａｎｄｆｉｎａｎｃｉａｌｃｏｏｐｅｒａｔｉｏｎｉｓｕｎｉｖｅｒｓａｌ．Ｔｏｅｆｆｅｃｔｉｖｅｌｙ

ｇｏｖｅｒｎｔｈｅｃｒｅｄｉｔｒｉｓｋｏｆｔｈｅｈｏｓｔｇｏｖｅｒｎｍｅｎｔ，ｗｅｃａｎｂｕｉｌｄａｎｅｗｉｎｔｅｒｎａｔｉｏｎａｌＰＰＰｉｎｄｕｓｔｒｙｌｉｆｅｃｈａｉｎｐｌａｔ

ｆｏｒｍ，ａｈｏｌｏｇｒａｐｈｉｃｉｎｆｏｒｍａｔｉｏｎ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ｙｉｎｔｅｒｖｅｎｔｉｏｎｐｌａｔｆｏｒｍ，ａｎｄａｍｏｒａｌｆｉｎａｎｃｅｐｌａｔｆｏｒｍｉｎｔｅｇｒａｔｉｎｇ

ｖａｒｉｏｕｓｆｕｎｄｓ，ｓｏａｓｔｏｆｏｒｍａｎｅｗｉｎｔｅｒｎａｔｉｏｎａｌＰＰＰＴＡＦＵｄｏｍａｉｎｅＷＴＰｐｌａｔｆｏｒｍ．Ｈｏｗｅｖｅｒ，ｔｈｅＴＩＦｄｏ

ｍａｉｎｐｌａｔｆｏｒｍｉｓｊｕｓｔａｎａｔｔｅｍｐｔｔｏｗａｒｄｓｔｈｉｓｉｄｅａｌｐｌａｔｆｏｒｍ．Ｔｈｅｃｏｎｓｔｒｕｃｔｉｏｎｏｆｓｕｃｈａｐｌａｔｆｏｒｍｒｅｑｕｉｒｅｓｔｈｅ

ｃｒｏｓｓｂｏｒｄｅｒｉｎｔｅｇｒａｔｉｏｎｏｆｉｎｄｕｓｔｒｙｃｈａｉｎｓ，ｉｎｆｏｒｍａｔｉｏｎ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ｙａｎｄｆｉｎａｎｃｉａｌｓｙｓｔｅｍ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ｙ．Ｉｔａｌｓｏｒｅ

ｑｕｉｒｅｓａｆａｉｒａｎｄｊｕｓｔａｐｐｒｏａｃｈｔｏｅｔｈｉｃａｌｂｅｈａｖｉｏｕｒｉｎｇｌｏｂａｌ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ａｎｄｆｉｎａｎｃｉａｌｃｏｏｐｅｒａｔｉｏｎ．Ｔｈｉｓｒｅ

ｑｕｉｒｅｓａｎｅｗｕｎｄｅｒｓｔａｎｄｉｎｇｏｆＰＰＰｐｒｏｊｅｃｔｈｏｓｔｃｏｕｎｔｒｉｅｓｔｏｅｎｈａｎｃｅｎａｔｉｏｎａｌｗｅａｌｔｈｔｈｒｏｕｇｈｓｍａｌｌｓｙｓｔｅｍ

ｃｒｅｄｉｔｒｅｓｏｕｒｃｅｓ．

ＫｅｙＷｏｒｄｓ：“ＢｅｌｔａｎｄＲｏａｄＩｎｉｔｉａｔｉｖｅ”ＰＰＰ；ＴＩＦｄｏｍａｉｎｐｌａｔｆｏｒｍ；“Ｍｏｒａｌ”ｓｔａｎｄａｒｄｓ；ｓｍａｌｌｓｙｓｔｅｍ

ｃｒｅｄｉｔｒｅｓｏｕｒｃｅｓ